「去吧。」凌白點頭道。
韶華離開客廳,便去了柳冰月的院子。
「如何了?」韶華看向鄭嬤嬤道。
「聽說乃是……」鄭嬤嬤壓低聲音道,「麻疹。」
「麻疹?」韶華挑眉,想著這柳冰月當真是下了狠手。
不過……
母親呢?
她暗覺不妙,匆忙地往前趕去。
當到了柳冰月那處之後,便瞧見柳氏也暈倒了,被扶了下去。
「大小姐,夫人與表小姐病狀一樣。」巧梅上前道。
韶華微微一動,接著道,「此事兒不許聲張,倘若泄露半個字,就地杖斃。」 她此言一出,鄭嬤嬤已經去辦了。
扶著柳氏下去的齊嬤嬤也聽得真切,她只是斂眸,擔憂地看向柳氏。
晚些的時候,凌白親自送程家人離去。
柳冰月渾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瞧著觸目驚心。
而柳氏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大小姐,怕是要請鴻鵠先生過來了。」鄭嬤嬤覺得大夫的方子,總有些治標不治本。
韶華低聲道,「我知曉怎麼治。」
好在是初期,她轉眸看向鄭嬤嬤道,「母親與表姐的屋子都要保持通風,時常用鹽水漱口。」
「是。」鄭嬤嬤按照韶華的叮囑便去吩咐了。
在這個時代,麻疹無疑是瘟疫。
可是在韶華曾經的世界裡面,自然是能夠醫治的。
凌霄趕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如何了?」凌霄焦急地問道。
「父親放心,好在及時發現,吃了葯,過幾日便好了。」韶華寬慰道。
「怎會突然得了這病?」凌霄覺得奇怪。
「這……」韶華看向凌霄道,「父親,此事兒乃是有心之人所為。」
「難不成?」凌霄雙眸一沉,冷聲道。
「父親,此事兒還需從長計議。」韶華壓低聲音道。
凌霄接著道,「你看著辦吧。」
「是。」韶華點頭應道。
凌霄臉色越發地黑沉,起身便去柳氏那處了。
韶華說了注意事項,凌霄倒是不擔心這麻疹會傳染給他,只是擔心柳氏的身子。
老夫人是不知曉此事兒的,否則,也不知曉該擔心成什麼樣子?
柳冰月昏迷了兩日才清醒。
待她醒來時,只瞧見靈娟在一旁。
「我這是……」她愣住了,仔細地想了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
靈娟道,「小姐,您醒了?」
「我?」她的聲音也有著些許的沙啞。
「您得了麻疹。」靈娟道。
「麻疹?」這倒是柳冰月未料到的,她以為乃是一些障眼法,不曾想真的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那姨母呢?」
「夫人與您是同樣的癥狀。」靈娟看著她道。
柳冰月連忙起身道,「我去瞧瞧。」
「小姐,您可不能下床。」靈娟連忙上前阻止道,「您如今還未痊癒,這樣出去,難免會感染了。」
柳冰月這才躺下,看向靈娟道,「姨母可嚴重?」
「還未醒。」靈娟接著道,「老爺與大小姐都守著呢。」
「我知道了。」柳冰月低聲道。
靈娟便扶著她躺下,吃過葯之後,她便繼續昏睡了。
韶華陪在柳氏的跟前,過了許久之後,才見鄭嬤嬤過來。
凌霄這幾日一直都陪在身旁。
凌青特意將她叫了出來。
「妹妹,此事兒與柳冰月有關?」凌青看著她問道。
「許是不願意去見程家人。」韶華淡淡道。
「難道只為了這個,便讓母親遭這樣的罪?」凌青冷聲道。
「具體的我還未查明白。」韶華看向凌青道,「這麻疹的引子是如何來的?而她又是用什麼法子傳染給母親的?」
凌青看著她,「難不成這府上?」
「大哥,我已經暗中盯著了。」韶華低聲道。
「我知道了。」凌青點頭道。
韶華接著道,「大哥,當務之急是母親的身子。」
「此事兒一定要查清楚。」凌青一直覺得府上有細作,可是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而且查了許久,也不曾查出什麼來,故而凌青便一直暗中提防著。
即便如此,可還是暗箭難防。
他看向韶華道,「利用柳冰月的人,想來也是母親跟前的人。」
「大哥,難道你已經?」韶華看向凌青道。
「妹妹,你都查到了什麼?」凌青看著她問道。
「我也只是懷疑。」韶華道。
凌青斂眸道,「父親留給你的人,適當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嗯。」韶華點頭。
凌青轉身去忙了。
「大小姐,表小姐醒了。」鄭嬤嬤低聲道。
「我知道了。」韶華並沒有心思關心柳冰月的情形。
她沉吟了片刻,而後道,「可找到了?」
「沒有。」鄭嬤嬤搖頭道。
「看來此人很狡猾。」韶華眯起雙眸,低聲道。
鄭嬤嬤看向她,「大小姐,有人在我們趕到之前,毀滅了證據。」
「嗯。」韶華知曉,能夠在凌家隱藏這麼久,還不被發現的,定然不簡單。
只是,齊嬤嬤也不過是個影子而已,真正的主謀,怕是潛伏的更深。
如此又過了幾日,程家那邊還沒有得到消息,有心前來詢問。
宦海洗劍錄 只可惜,那程公子似乎沒有這個心思。
程夫人見他如此,便明白,怕是對那凌小姐動了心思。
可是這凌小姐可不是他能高攀的。
程夫人便將程公子喚了過去,提醒了幾句。
程公子明白,也只能失望地回自己的院子了。
深夜。
齊嬤嬤到了隱蔽之處。
「你暴露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天驕聖尊 「可惜,沒有證據。」齊嬤嬤道。
「你小心為妙。」那人道。
「嗯。」齊嬤嬤道。
「必要的時候……」那人意有所指。
「明白。」齊嬤嬤瞭然道。
等齊嬤嬤重新回去的時候,便見韶華在等著。
「大小姐。」齊嬤嬤上前福身道。
「齊嬤嬤,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韶華看向齊嬤嬤道。
「老奴出去了。」齊嬤嬤手中端著湯藥。
韶華瞧了一眼,接著道,「我這些時日,光顧著母親了,倒是未去表姐那處瞧瞧。」
「大小姐是讓老奴去瞧瞧?」齊嬤嬤看向她道。
「想來表姐也擔心母親,齊嬤嬤不如去一趟。」韶華看向齊嬤嬤道。
「是。」齊嬤嬤低聲應道。
鄭嬤嬤看向韶華道,「大小姐,您讓齊嬤嬤前去,難道是想瞧瞧表小姐可否知曉內情?」
「倘若齊嬤嬤真的有問題,那麼她必定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也不會露出馬腳來,更是不會留下任何的破綻。」韶華看向她道。
「難不成齊嬤嬤會?」鄭嬤嬤驚訝道。
「嗯。」韶華點頭道。
「那……」鄭嬤嬤卻覺得這柳冰月乃是咎由自取。
齊嬤嬤特意來了柳冰月的院子。
靈娟見狀,便退了下去。
裡間內只剩下柳冰月與齊嬤嬤。 柳冰月躺在病榻上,「齊嬤嬤,我身子不適,不便起身。」
「表小姐好生養著。」齊嬤嬤連忙說道。
柳冰月接著道,「姨母的身子如何了?」
「夫人還未醒。」齊嬤嬤看著她道。
柳冰月斂眸,如今柳氏是她唯一的依仗,倘若柳氏有個不測,那她在凌家也沒有安身之處了。
倘若凌家遷怒與她,怕是連柳家她也回不去。
她沉思了半晌,看向齊嬤嬤,「姨母也不知何時能醒,此事兒也怪我不好,無端端地惹了這病。」
齊嬤嬤淺笑道,「表小姐,您好好養著才是,夫人的事兒,您也無需多慮。」
柳冰月微微點頭,不知齊嬤嬤究竟與她要說什麼,只是瞧著齊嬤嬤那神色,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齊嬤嬤也只是寬慰了幾句,便走了。
柳冰月卻越發地忐忑不安了。
靈娟上前,見她神色憂慮,小心道,「小姐,該吃藥了。」
柳冰月擺手,「待會吧。」
「是。」靈娟知曉柳冰月不信任她,故而也不敢在她跟前多言,更別提出出謀劃策了。
她只是安靜地侯在一側,小心地觀察著。
齊嬤嬤回來之後,便若無其事地照顧柳氏。
柳氏醒來時,已經又過了兩日。
好在醫治及時,故而也便沒有性命之憂。
只不過身子虛弱了些。
柳氏醒來還在擔心柳冰月,得知她並無大礙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齊嬤嬤道,「夫人放心,表小姐身子好了不少,也能進食了。」
「這丫頭,身子本就未痊癒,又得了這病,好在無大礙了。」柳氏嘆了口氣道。
「夫人待表小姐是真心好。」齊嬤嬤笑道。
「總歸是自幼看著長大的。」柳氏低聲道。
齊嬤嬤斂眸,也只是在一旁伺候著。
韶華進來,柳氏剛吃了葯。
「雲兒來了。」這柳氏想韶華狂。
韶華走上前去,「母親。」
「我身子也好些了,這幾日你也累了。」柳氏見韶華臉色有些憔悴,心疼道。
韶華緩緩地坐下,「母親,表姐的身子也好了許多。」
「她無礙便好。」柳氏接著道,「等身子養好了,便與程家說明。」
「女兒瞧著程夫人是個和善的人。」韶華低聲道。
「此事兒我來張羅便是。」柳氏笑道。
韶華輕輕地點頭,「母親安排就是了。」
柳氏點頭道,「你也該回去歇息了。」
「是。」韶華應道,便起身離去。
「大小姐,夫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擔心表小姐,難道她沒有一絲的懷疑嗎?」巧喜不解地問道。
韶華搖頭道,「母親剛醒不久,許多事情還未想明白。」
「難道此事兒便如此了結了?」巧喜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