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在暮色下望了我一眼,低聲說道,“蘭天,其實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到了灘頭碼頭,我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千萬不能胡言亂語,不能越雷池半步!”
小哥說這句話的神色凝重,說得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我點了點頭,答道,“嗯,我知道了!”
其實小哥沒有說出來我也能猜到幾成,無非就是撐船的老大爺跟我說過的那些話。看來,這灘頭村果真玄乎!
我和小哥走上一個山坡,就看到了一條小徑直通大山深處,彎彎曲曲的,也不知通向哪裏。
路口豎立着一塊石碑,上面書寫着四個大字:灘頭古道!
這條古道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我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遠古的時代,看到這條古道上有三兩個樵夫、採藥人在此飄然路過……
我和小哥互相對望了一眼走進灘頭古道。走了不久就發現古道兩旁全部是懸崖峭壁,這條古道就好像是被炸雷劈開一樣,看不出人工的一丁點痕跡,而懸崖上樹木雜草叢生,看不見深處。
走了大約十來分鐘,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爲之前那個撐船的老大爺曾經說過離灘頭碼頭一公里處有一個可供行人落腳的茶館,但此刻走了這麼久的時間卻依然看不到那個茶館的位置。
我遲疑了一下,停下來說道,“小哥,是不是有點不對,我們不會走錯路了吧?你們確定我們要一直走下去麼?”
小哥凝神望了一眼幽深的小徑,一甩額前的那咎長髮,答道,“沒關係,我們往前走,如果找不到那個茶館,就退回來,大不了今晚我們就在灘頭碼頭江邊過一夜。”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不過我的心裏很亂,怕是我多疑了吧…… 接下來的小徑開始變得更加狹窄,小徑兩旁竟然也有了密集的樹木和小灌木,有些地方要扒開擋道的藤條才能通過,偶爾還有從懸崖上流下的水形成的小溪,我們小心翼翼的踏着溪中溼滑的石頭才能走過。
兩旁是陡峭險要的山壁,前面是不見深處的小金,而這山林深處,只有我和小哥兩個人寂靜的走着……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一彎清冷的月亮掛在了天空。
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還是不見茶館的影子,小哥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眉頭緊鎖。
我向身後望了望,由於小徑的地勢比較高,向下,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灘頭碼頭,而灘頭碼頭的四周全部是黑壓壓的大山。
我再次停了下來,對小哥說道,“要不我們往回走吧?”
小哥在黑暗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徑,說道,“要不我先去前面看看,能找到那間茶館的話就通知你過來,要是找不到,我們就往回走。”
“好。”我同意了小哥的建議。
小哥遞給了我一支菸,點燃,說道,“以一支菸的時間爲準,如果一支菸燒完我還沒有找到那間茶館的話,我就會回來,你在原地不要動。”
我將煙放到嘴邊狠狠地吸了一口,閶得我連眼淚都咳了出來。小哥往前沒走多久,當我把煙吸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就回來了。
“前面根本就沒有路,也沒有所謂的茶館,莫非這古道另有岔道進入灘頭村?”小哥皺着眉頭說道。
“不可能吧?撐船的大爺明明告訴我們說離灘頭碼頭一公里處有一間可供行人歇腳的茶館的?”我吃驚非小,“那,我們退回去找一找,看是不是走岔道了?”
小哥點了點頭,答道,“好,我們往回走!”
很奇怪的是,這次我和小哥竟然沒走多遠就回到了那塊豎立着“灘頭古道”石碑的那個地方,眼前出現的不再是那條兩旁全是懸崖峭壁的小徑,而是一條青石板小徑出現在我們的左前方。
我渾身大汗淋漓,望了望身後,哪裏還有什麼懸崖峭壁,分明就是黑壓壓的羣山。
我在黑暗中緊緊的靠着小哥站着,嘟噥道,“我的媽,這什麼鬼地方!”
小哥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莫說是你,就連我差些也着了道,這山中還當真邪門。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剛纔在你抽菸那會的功夫已經把事情給解決了!”
原來,剛纔小哥要我在原地等候他是看出了端倪,到前方解決問題!我緊張的問道,“剛纔是什麼情況?”
“鬼遮眼吧?”小哥說着一甩額前的長髮,“不過這些小把戲倒還難不住我!”
鬼遮眼?我的心頓時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闊別英雄 他孃的,多虧有小哥在,要不可能剛纔就困死在那懸崖峭壁之間出不來了。
我強自按耐住那顆蹦蹦直跳的心,跟着小哥走進了那條青石板小徑。往前走了十多分鐘,就在我還在患得患失會不會找不到那個茶館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一束昏黃的燈光從密林中透露出來。
有燈光必定就有人家,前面應該就是撐船的大爺口中那個供行人歇腳的茶館了!我和小哥加快了腳步。
轉過一個灣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間林間木房子,木房子的前方掛着一個燈籠,燈籠上面書寫有幾個大字,“灘頭碼頭茶莊!”
緊張的心情一放鬆,我看到那燈籠上面的幾個大字,不僅訝然失笑,這山間密林小小的茶館竟然也敢稱茶莊?簡直就是夜郎自大了!
想歸這麼想,不過此刻看到有這麼一盞燈光,心裏還是特別溫暖。我和小哥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快步走進了眼前的這座木房子。
木房子裏坐着幾個客人正在聊天喝茶,看他們的穿着打扮,倒像是在這沱江上撐船的船伕。
我和小哥撿了兩個空位坐下,要了兩杯熱茶,仔細地聽那幾個船伕摸樣的人說話。但他們說的全是方言,我幾乎一句都沒有聽懂,只能從他們幾個人的表情上去猜測聊天的內容。
聽了好久,想起白天船隻上出現的那個身影酷似秋雁的白衣女子,我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各位,我能向你們打聽一件事嗎?”
甚好的是,他們能聽懂普通話,幾個人立即停止了聊天,幾雙眼睛眼睛齊刷刷的向我和小哥坐下的地方望了過來。
一個精神矍鑠的中年漢子說道,“儘管問吧,這灘頭碼頭附近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說的雖然是普通話,卻帶有濃郁的湘西地方口音,聽起來相當的彆扭。
但這已經很不錯了。
我點了點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那句話臨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小夥子,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啊?”中年漢子疑惑的望着我。
雖然有小哥在身邊,我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你們的船隻今天有沒有從神壇鎮的方向載過來一個年輕的姑娘?”
“神壇鎮?年輕的姑娘?”中年漢子說着朝那幾個人問道,“你們幾個今天有沒有從神壇鎮的方向搭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到這灘頭碼頭?”
那幾個船伕摸樣的人全部搖了搖頭,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方言。
中年漢子衝我笑道,“小夥子,他們今天連女客都沒有搭過,就別說年輕的姑娘了……小夥子,那姑娘莫不是你的情人吧?”
中年漢子說完善意的笑了起來。
我沒有笑,我的腦海裏還在想着今天白天江面那艘船隻上的那個女子的身影……到達灘頭碼頭的船隻除了送我們來的那個老大爺離開之後,其餘的船伕應該都在這茶館裏聚齊了,既然他們都說沒有搭過女客,那就一定沒有了!
莫非,我白天在江面上看到的只是幻覺?但一瞬間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最初發現那艘船隻、那個女子身影的並不是我,而是撐船的老大爺!
不可能兩個人同時出現幻覺!可是,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正在癡癡地想,忽然感覺到小哥的眼神似乎在望着我。我扭過頭一看,就看到小哥瞬間把目光移開了,望向了那個中年漢子。
糟了,小哥他不會懷疑我有很多事情在瞞着他吧?
我正自疑神疑鬼,忽然聽到小哥說道,“這位老兄,你說這灘頭碼頭附近還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能打聽一個地方嗎?”
中年漢子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吶吶的答道,“什麼地方?”
小哥一雙冷峻的眸子緊盯着中年漢子,“老兄,我想問的很簡單,就是怎麼才能走進灘頭村!”
小哥話音剛落,茶館裏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注視着我們,那感覺就像是在看兩個精神病人。
空氣似乎凝固了,剛纔小哥說的那句話似乎造成了某種嚴重的後果。
怎麼了?灘頭村在他們眼中有這麼恐怖嗎?我茫然地看着他們。
幾乎僵了整整兩分鐘,那個中年漢子才終於說話了,“這裏只有灘頭碼頭,根本就沒有灘頭村!”
“什麼?沒有?不可能吧?”我失聲問道。
“沒有灘頭村。”中年漢子堅持着說道。
我的心裏一涼,難道自己和小哥千里迢迢來到這裏,竟然就是這樣的結果嗎?不,這不可能!
這時候我注意到了他們的表情,當他們聽到“灘頭村”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居然全都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說明他們對灘頭村有些害怕,而且不願意聽到有人提起灘頭村,纔會否認灘頭村的存在。
只是,他們爲什麼會這樣?灘頭村即使像我和小哥瞭解的那樣的確另有隱情,可是他們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我忽然感到血脈賁張,正準備想之處他們是在撒謊,沒想到小哥卻冷冷的開口了,“你們爲什麼要撒謊?”
“你說什麼?”中年漢子似乎有些生氣。
“老兄,對不起。”小哥放平了語速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會對灘頭村如此忌諱?但請大家放心,我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想去灘頭村辦一件事情而已……”
茶館裏死一般寂靜,幾個船伕面面相覷,但都一言不發。
最終還是那個中年漢子打破了沉寂,“我勸你們還是離開這裏,離開灘頭碼頭,不要再打聽任何有關灘頭村的事情……你們還很年輕,要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這算是什麼意思?我很清楚小哥的性格,儘管眼前這個中年漢子是苦口婆心,但他絕對不想被別人教訓。
果然,小哥臉上瞬間掛滿了冷峻的面容,冷冷的說道,”老兄,多謝了!只是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這裏,沒有辦好那件事是絕對不會回去的!灘頭村,我們明天自己找!”
那羣人又像看精神病人似的盯了我和小哥幾眼,忽然齊刷刷的站起身,在桌子上丟下喝茶的錢,匆匆離開了。
臨走我似乎聽到中年漢子嘟噥了一句,“這麼多年來,我們都不敢走進灘頭村一步,這兩個年輕人感情是瘋了……”
他後面還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什麼,但已經聽不很清楚了。
我呆了一呆,正想問小哥該怎麼辦。忽然,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兩位,可是要去灘頭村?”陰魂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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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小哥冷冷的問道。
“我叫阿毛,是這茶莊裏的夥計。”年輕人忽然放低了聲音說道,“我剛纔聽到了你們的說話,是不是想去灘頭村?”
“你知道灘頭村在哪裏?”
阿毛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你可以帶我們去嗎?”
“可以,不過嘛……”阿毛的手上做出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你要多少錢?”
“二百塊。”
“成交。”小哥掏出兩張百元大鈔交給他。
阿毛接過錢低聲說道,“兩位,你們不知道,如果讓老闆知道我帶你們去灘頭村,他非把我的腿打斷不可。”
“爲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兩位兄弟,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們這個茶莊其實很少有從灘頭村裏出來的人來這喝茶,在我們茶莊裏喝茶的都是在灘頭碼頭擺渡的船伕。關於灘頭村啊,在我們這個地方特別的忌諱,沒有人去過!如果有灘頭村出來的人經過茶莊,我們老闆是禮待有加,絲毫不敢怠慢的!所以,今晚我答應帶你們去灘頭村其實是冒着很大危險的……”
到底有沒有什麼危險我不知道,但他既然答應帶我們去灘頭村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心中還是有一個疑問,問道,“那你去都沒去過,又怎麼會知道去灘頭村的道路?”
阿毛笑道,“雖然沒去過,但去灘頭村怎麼走我還是知道的……”
“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小哥冷冷的打斷了阿毛的話。
“就現在,請稍微等一下我。”阿毛說完跑進了後面的廚房。
現在就去?這個時候可是黑燈瞎火的,這麼遠的山路怎麼走?我正在狐疑,就看到那個阿毛手裏拿着一個手電筒、全副武裝的走了出來。
他揮了揮手中的電筒,對我們說,“兩位兄弟,我們快走吧!”
我和小哥對望了一眼,拿起了桌子上的行李跟着阿毛走出了茶莊。此時,一彎冷月正高高掛在天上,讓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阿毛帶着我們走入茶莊後的一條青石板小道,路面很不平整,兩邊是黑壓壓的羣山。
“這條路就能通到灘頭村嗎?”小哥冷冷的問道。
“嗯,順着這條山路走就能找到灘頭村。”阿毛打着手電頭也不回的答道。
小哥又問,“阿毛,剛纔那些人爲什麼不願意說起灘頭村呢?”
這也是我關心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從我記事起,就知道灘頭村詭異得很,說去了那裏的男人,十有八九走不出村子。其實,灘頭村到底是不是這樣誰都說不清楚。”
阿毛口中說的跟白天送我們來的那個撐船老大爺說的話基本一致,我心中一驚,問道,“那你去過灘頭村嗎?”
阿毛答道,“幾年前我偷偷地去過,但只是在村子外遠遠的觀看,不敢走近村子。”
小哥在黑暗中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阿毛,問道,“那個村子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也說不好,你們到了那裏就知道了。”
月亮躲進了雲層,山間小道越發的陰森恐怖,我忍不住加快腳步跟小哥並肩走在了一起。
阿毛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來,對我和小哥說道,“兩位,前面就是亂葬崗了,那個地方全是墳地,兩位要小心了。”
江湖英俠 “既然只是墳地,那有什麼可怕的?”小哥不置可否的答道,我心中卻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實話跟你們說吧,前面山地裏葬的全都是從外面進入灘頭村的男人,他們死在灘頭村裏,有家不能歸,灘頭村的村民就把他們全都扔在了這裏,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亂葬崗!”阿毛的話音裏明顯透露出恐懼。
我忍不住問道,“莫非這亂葬崗上有鬼魂出沒?”
阿毛回頭望了我一眼,說,“你說對了,傳說這亂葬崗上不僅有鬼魂出沒,而且還會有殭屍出現!”
我被嚇到了,去望小哥。
小哥冷冷的說道,“阿毛,有我在,你不用擔心!如果真有鬼魂或者殭屍出現,今晚我管教它有來無還。”
我是知道小哥的手段的,他的這句話說得我心裏多少有了一點底氣。
阿毛卻將信將疑的問道,“你,你是說……你不僅不怕鬼,連殭屍也不怕?”
小哥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答道,“走吧,我就不信一個區區亂葬崗還能阻了我們的行程!”
阿毛壯着膽子帶着我和小哥又繼續往前行。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走在前面,而是和小哥並肩走在一起。
我有些膽怯,不敢太落後,跟着他們緊鑼密鼓的往前走。
不一會兒,我們就走上了阿毛口中的亂葬崗。果然一走上山崗就陰風陣陣,似乎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亂葬崗上到處都是高低不一的大小墳堆,也不知道這裏究竟葬着有多少具有家不能歸的屍體。地面上到處是枯枝敗葉,一腳踩下去,幾乎會有半隻腳會陷入。
想起之前的詭異經歷,我忍不住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亂葬崗上冒出一層氤氳的霧氣,纏繞在腳底。霧氣本是無色,但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卻發出妖異的色彩,詭異萬分。
我越走越是心寒,忍不住說道,“小哥,我看這裏當真他媽的邪門,不會真的鬧鬼和有殭屍出沒吧?”
小哥沒有回答,一直往前走。
阿毛卻渾身一顫,答道,“我沒有騙你們!”他話音剛落忽然停住了前進的腳步,臉色慘白,“我好像踩中了什麼……”
因爲地面有一層厚厚的氤氳霧氣,看不到腳底的情況。
阿毛擡起了右腳,我的天,我赫然看到他的腳上居然套着一具死屍的肋骨!他的腳踩進那具屍骸的肋骨之中,把整具肋骨都帶了起來。
“啊……”我恐懼的低呼了一聲,阿毛額頭上也全是冷汗。
“大驚小怪……”小哥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哧!”的一聲,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那股尹鼐霧氣當中直挺挺的站了起來,緊接着一雙尖尖的十指直直的往小哥站立之處插了過來!
“小哥,小心!”我驚呼失聲。
“來得好!”小哥卻冷冷的喝道,一個疾轉,就閃開了那個身影狠狠的一撲!
藉着清冷的月光,我看到一雙黑洞洞的眼窩,還有尖利的的牙齒,這是一個死人的骷髏頭!
但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死人骷髏頭,因爲那黑洞洞的眼窩裏,突然之間閃出了幽幽的藍色光芒,在漆黑的夜裏看上去恐怖萬分!
亂葬崗上果然鬧鬼,一剎那間我的心提到了桑眼!
小哥厲聲喝道,“你們趕緊後退,我來鬥它!”
我和阿毛膽戰心驚的退到一旁,但不敢離小哥太遠,擔心會有另外的骷髏出現突然襲擊我們。
小哥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個物事,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握着匕首,陡地拔身直起,朝着那具骷髏倏地撲了過去。
“桀桀……”骷髏一聲怪笑,就像有思想一樣,忽地掄出了一隻手,直向小哥胸前插了過去。
如果小哥的匕首插進骷髏的身子,那他的胸口難免會被骷髏尖尖的十指插中!我看得魂飛魄散,哪知小哥竟在空中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的身子,悠忽落到地上,與刻不容緩之極避開了骷髏的手掌!
但骷髏並沒有停下攻擊,一隻巨大的手掌,就像巨鷹搏兔,又向着小哥頭頂上抓了過來。
小哥身子快若旋風地就地一滾,霍地翻出丈許開外,又躲開了骷髏凌厲的一抓。
眼前的骷髏似乎被小哥激怒了,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雙臂齊張,夾雜着一股凌人絕大的勁風,直向着小哥尚未站穩的身子猛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