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要不今天跟我們一起去?」,李大江道。
「行呀,正好見識一下!」 簪花令 ,周老先生樂呵呵地道。
李大江領著周老先到李家坳小學,佔據一個視眼非常不錯的位置。
「老師,您看人擠人!」,李大江比劃下道。
「呵呵,看來李長青先生在你們谷陽縣人氣很旺呀!」,周老先生笑道。
聽眾們閑聊的時候,李長青背著韭菜到李家坳。
「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以其行理也。行理性於染當。故善為君者,勞於論人而佚於治官。不能為君者,傷形費神,愁心勞意;然國逾危,身逾辱。此六君者,非不重其國……」。
李長青將儒墨兩家有關環境對人影響的理論,與自己的觀點結合。
旁徵博引,融入在書聲里。
聽眾們跟著讀完后,深刻認識到環境對人的影響。
谷陽縣經濟水平比較落後,每年都有很多人去南方打工。
柳青壯志昂揚地跟著朋友們踏上南下的列車,打算自主創業,但身邊的朋友都不敢冒險,大部分選擇進入較為穩妥的廠里工作。 重生一二事 在朋友們的影響下,柳青喪失自己最初的想法,跟很多人一樣在廠里微薄的固定工資,做著機械性的重複工作,沒有任何激情、意外,正好有事回家一趟,跟著來朋友來李家坳湊熱鬧,聽完李長青的讀書聲后,握緊雙拳,重新拾起被周圍環境泯滅的初心,跳出桎梏去追尋自己的理想!
舒伶俐家在嶺下鄉,有一個兒子今年小學畢業,經常有小夥伴到家裡來喊兒子出去玩,平時在一起不是打架鬧事就是逃課上網,按照谷陽縣的升學制度,等到嶺下鄉中學后,兒子應該還跟他的幾個小夥伴在一個班,領悟李長青書聲中的道理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放任下去,兒子可能會跟小學一樣,繼續跟著他的小伙們打架鬧事、逃課上網,最後免不了被學校開除甚至進少管所的命運,所以舒伶俐決定咬咬牙將兒子送到谷陽縣私人學校,與以前的小夥伴們分隔開。
周老先生第一次到聽李長青的讀書聲,沉浸在其中,回想起許多以前的事,慢慢地睜開眼,驚嘆中帶著釋然對李大江道:「李長青先生的讀書聲真是厲害,連幾十年前的記憶都給我挖掘出來了!大江,你知道為什麼老師一直想來李家坳嗎?」
李大江茫然地望著周老先生,疑惑得搖搖頭。
「因為在那段最陰暗的日子裡,當我信仰崩塌躲在陰暗裡不在相信光明的時候,是你們的善良、天真感染了我,陪我度過那段艱難的時光,在那之後,每當遇到人生歧途的時候,都會對我有指導作用。」
康雍祕史之良妃 周老先生的目光彷彿陷入時光的長河,緩緩地說道。
「您傳授我的思想觀念,對我來說也是受益終生呢!」,李大江感激道。
每位聽眾或多或少都有收穫,李長青悄然回到鍾南山,思考著如何治療周老先生的病。 周老先生五臟衰竭,引發很多併發症。
各器官間相互影響,單一針對某個器官效果甚微,必須同時治療。
且周老先生的五臟六腑機能受損嚴重,普通補氣的藥方很難有作用。
想要在短時間內治好周老先的病,就必須用到靈草。
在鍾南山上的靈草中,韭菜補腎氣、月華草補肺氣、烈陽草補脾氣、血雞草補心氣、益母草補肝氣。
但李長青獲得的《神農本草經》中只有藥材的種植細節、功效、屬性等,沒有具體藥方。
如果沒有藥方,李長青必須自己根據藥材的屬性將幾種藥材融合在一起,來配製補益五臟六腑的藥劑。
且中藥講究君臣佐使,除五味主葯外需添加些藥材輔助,難度非常大。
一時間,李長青亦很難有眉目,自然地掏出厚厚的《難經》仔細翻閱。
將《難經》中的細節理解透徹,然後進入諸子百家遊戲。
回春堂前,琉璃匾額下。
墨色生香 「好孩子,你來啦!」
扁鵲鶴髮童顏,望著李長青慈祥地笑道。
「有點晚,好在勉強掌握《難經》,請您指教。」
李長青略帶歉意,恭敬地回答道。
「脈有損、至,何謂也?」,扁鵲撫摸著鬍鬚問道。
「至之脈,一呼再至曰平,三至曰離經,四至曰奪精,五至曰死,六至曰命絕。此至之脈也。何謂損?一呼一至曰離經,再呼一至曰奪精,三呼一至曰死,四呼一至曰命絕。此損之脈也。至脈從下上,損脈從上下也。」
李長青智珠在握,穩穩回答道。
兩人一問一答,李長青對《難經》的每個細節都有深刻的理解。
「不錯、不錯,你的醫術在技巧上已經爐火純青。」
扁鵲頻頻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老師,在《湯頭歌》里記載著很多普通的藥方,可有關於靈草的藥方?」
李長青惦記著周老先生的病,思忖著問道。
「你應該讀過《神農本草經》,其實有一本《神農本草校注》與之相配,專門講解《神農百草經》中靈草的利用,今日且送與你吧!」
扁鵲呵呵一笑,從袖子里拿出一本書。
「謝謝老師!」,李長青謝道。
「等你種植出《神農本草經》里的草藥,就可以練習《神農本草校注》中的內容。」
扁鵲滿眼期許地對李長青說著,就像在看一顆幼苗茁壯成長。
「好的!」,李長青應答道。
辭別扁鵲,回到現實中。
李長青在草棚下讀著新得的《神農本草校注》,裡面有一味『五元益氣湯』。
將補益五髒的五種靈草,與三十五種普通藥草有機結合在一起,溫補五臟有奇效。
對於旁人而言,熬制『五元益氣湯』可能缺少五種補益五髒的靈草。
李長青將賣菜、賣靈草的錢都兌換成金幣,購買了大量的靈草種子,靈藥不缺,反而三十五種輔葯中缺少幾種。
諸如紅大戟、隔山消、白茅根等幾味普通藥店有賣,可新鮮的厚朴花、死亡時間在半個月內的馬陸、高山上的合歡花就必須自己上山,而鍾南山面積廣闊花草樹木眾多,且未經開發保護得很好,堪稱一座天然的葯庫。
李長青將葯鋤放在葯樓里,背上藥簍準備上山採藥。
「青娃……」
李大江在樹林外呼喊李長青,周舒桐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小樹林。
「二叔。」,李長青出現在小樹林外。
「舒桐說有事跟你商量,所以帶她來找你。」
「嗯。」
「大江叔,您有事就先去忙吧,等下我自己回去。」,周舒桐對李大江道。
「好咧,你們慢慢聊。」,李大江道。
「剛才爺爺回去就一直對你的讀書聲念念不忘,說什麼讀書如有神,是不是真的?」
等李大江離開后,周舒桐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讀書比較用心而已!」,李長青呵呵一笑道。
「你太謙虛了,我爺爺很少夸人的。對啦,你說三天後配製一副葯治我爺爺的病,現在怎麼樣呢?」
周舒桐明顯不信,笑嘻嘻地說道。
「缺幾味輔葯,正打算上山呢,但有件事得說清楚,我的葯很貴!」
李長青拉扯下背上的葯簍,平靜地對周舒桐道。
「很貴有多貴?」
「一葯百萬!」
「的確很貴,不過只要能治好我爺爺的病,再貴都值!」
周舒桐聽著略有有些意外,但頃刻就釋然。
「嗯,我上山採藥,你回去吧!」
「採藥嗎?我跟你一起去!」
「山上有豺狼虎豹,危險得很。」,李長青道。
「別唬我了,我早就聽大江叔說了,山上的狼都聽你的話!有你在,有什麼好怕的!」
周舒桐擺出副了如指掌的樣子,無所畏懼地說道。
李長青只好任由周舒桐跟著,循著一條小路上山。
鍾南山的第一峰,相對其他幾座山多幾分人氣。
第一峰跟第二峰間有座布滿石頭的峽谷,在兩壁上倒掛著雜草灌木,中間有一條小溪流過。
「嘩嘩啦啦……」
清澈的山泉撒歡前向,時不時有些水花濺在石頭上。
光滑的石面上長滿青苔,石頭拱在一起形成的夾角陰暗潮濕。
「風景很美,可採藥不應該上山的嗎?」,周舒桐疑惑地問道。
「葯可不止長在山上。」
李長青折下兩根樹枝,搬開腳下的一塊石頭。
「啊,這是什麼東西,好恐怖!」
周舒桐看到三四條密密麻麻長著長滿腿的蟲子,嚇得花容失色,躲到李長青身後。
「馬陸俗稱千腳蟲,身體有很多節,頭部有觸角,有輕微的毒性,可以入葯。」
李長青用樹枝夾起馬陸裝到塑料袋裡,面部沒有任何異樣,平靜地說道。
「好吧!」,周舒桐勉強接受,但還是不敢正視馬陸的樣子。
馬陸在山上很常見,但新鮮的厚朴花、高山上的合歡花就只能憑運氣在鍾南山上搜尋。
第二峰、第三峰,李長青都比較熟悉,直接根據厚朴花、合歡花的習性搜尋可能的地方,沒有任何收穫。
一陣山風吹來,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蒼鬱山林間。 空氣中攜帶著花香,沁人心脾。
周舒桐沐浴著金色陽光,張開雙臂臉上露出舒服的笑容,似乎欲將整片山林擁入懷抱,全身心融入鍾南山的晚景中。
李長青慣看鐘南的日出日落,此時依然覺得賞心悅目。
最美不過夕陽紅。
「該下山了!」
李長青從遠處收回目光,對沉浸在大自然中的周舒桐道。
「實在太美啦,可以幫我拍張照片再走嗎?」
風景如畫,周舒桐捨不得離開,雙手握著手機,可憐巴巴地望著李長青道。
「嗯!」,李長青道。
「謝謝!」
周舒桐興高采烈地解鎖手機屏幕,點開照相機交到李長青手中。
「準備……」
李長青將鏡頭對準周舒桐。
鏡頭中,周舒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笑靨如花。
鍾南山外圍的小山丘都染上紅色的光芒,整個背景看上去非常唯美。
「咔!」,畫面在手機里定格。
「給!」,李長青將手機塞到周舒桐手裡。
「拍得很好嘛,怎麼不多拍幾張呢?」
「山路難行,現在已經很晚,不能再拖!」
「額,我們兩個自拍一張合照行不行,最後一張!」
「下次吧!」
在第四峰,山高路險,李長青不想再耽誤時間,委婉拒絕。
皇道金丹 「噢!」
周舒桐第一次品嘗到拒絕的滋味,嘟著嘴悶悶不樂地跟在李長青身後。
上山容易,下山難。
到第三峰的時候,天色暗下來。
「太陽下山,山裡的濕氣加重,路容易滑,小心摔倒!」,李長青叮囑道。
「小看人,你行我就行!」
周舒桐對李長青拒絕合影的事耿耿於懷,很不服氣地說道。
「行就好!」
「你、你、你……」,周舒桐語塞。
李長青也不理會,繼續前行。
到第一峰,可以見到後山。
「怎麼樣,不比你差吧!」
周舒桐經常運動,身體素質很好,翻過一座大山尚有餘力,得意地對李長青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只有到終點才算完呢!」
「哎喲!」
李長青的話音剛落,周舒桐腳底泥土下滑,哀嚎一聲。
「扭到腳?」,李長青問道。
周舒桐羞紅著臉,點點頭。
「試試能不能站起來?」
「嘶……,好痛,可能傷到筋骨!」
周舒桐臉色慘白,冷汗淋漓。
李長青蹲下身子,握住周舒桐的腳後跟。
在周舒桐詫異的目光中,不聲不響地將周舒桐的鞋子脫掉。
腳踝紅中帶紫,腫得很大。
「沒有骨折,但有些淤血!」
李長青用大拇指、食指按在周舒桐的關節上,檢查后說道。
「有快點好的方法嗎?」
雖然現在比較開放,且李長青在視察傷勢,周舒桐倒很大方,望著李長青的眼睛道。
「有,可能會有點疼。」